散文歲月過隙清風繞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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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找一個人,從種下花紅的時候開始,依着青青的花藤生長,守着淺淺的花期而落,不談悲喜,不聽風雨,只在朝起暮落時相視一笑,然後,白首不相離。
------題記
在這樣,一個薄霧瀰漫的早上,沿着你昨夜遺留的風訊,沿着青草的香,悠然前往。那遙遠的遠方,定然是水色蔥蘢沒有憂傷,只任憑着一句想念,悄悄,藏入我的詩行。
我在煙色的晨風中亭立,用指間柔軟的情意,去讀一朵雨後的新蕊。就如,讀一首舊詞的婉約,那些歲月疊加的美麗,一不小心就綻放了眉頭的欣喜。亦或是,隨手拂過一首花香的小令,那種繞指的清透,是纖細無骨的靈秀。彷彿將千萬種的美好都生生的印入眼眸,轉瞬,就讀過了一個世紀。其實,人生就是一段美麗的風景。倘若能懂,能將自己完整的融入其中,不嗔念,不貪歡,只記歲月安好。而後,依着流年的光景做一個香甜的夢,可以無怨,無愛,無世俗困擾,只在微笑裏擁有一種深切的平和與從容,如此,便是光陰走過最安穩的豐盈。
閒暇時,喜歡窩在空間裏讀一些文字,不需要挑挑揀揀,只依次讀來,讓安靜的,喧鬧的,色彩鮮明的故事,都一一淡化在心裏,悄然靜默成歲月的留白。那些文字,多半也都是暖的,或許其中有淺淺的小情緒,有落落的小孤單,也都只是用山的寧靜,水的清澈,各自成篇。而我,只需尋一處靜寂,在一杯白開水的底蘊裏,穩妥的安放自己,聽七月的微雨入夜,看七月的荷香雲起,藉着東風幾兩,寂寞半壺,情事兩三朵,細品,慢飲,如此,就輕溺了一段時光。此時,塵俗的煙火再也無法灼傷我,我只是對着光陰說夢,說禪,說白駒過隙,說花開彼岸,說風過塵香,這些點滴於我,便足以成內心最愜意的事。
有些念,還在盛夏躁動的夜裏難眠,如風拂過靜寂的山巒,多了一場微雨的陪伴,牆角的花枝暈開一朵新顏,一縷淡淡的馨香寂寞的伸展。倘若時光,一直停留在夢的`前沿,讓那些去了的,來的了,又都因爲某一個契機而一一的浮現,如月光踮起腳尖輕輕的吻過水麪,淺淺的波紋是驀然的喜歡,婉若你與我緣定三生的諾言。愛的距離,從不真正的計較長短,總在心的方寸之間,縱使,偶爾會遊離出我的視線,若是我對着時光輕喚,待清風轉過,你依舊,還是我眸光裏閃爍的不悔纏綿。
時光,總是走的太快,日影從東邊的屋脊上升起,又在西邊的房檐下滾落,那風塵和寂寞,和散落的段落與句子一起,都只是孤單的存在。而當歲月遠了之後,我唯一可做,就是將反覆晾曬的三寸心事收起,將那一切孤單的存在都留在柴門之外,從此我不走出去,別人也不來,一種時光,就這樣被悄然掩埋。或許光陰,讓我們不得不發出感慨,多美好的事物,都經不起等待,那浮雲過後,唯有將萬千冷暖看淡,在風起雲涌中學會坦然,如此,單薄的美麗纔不會真的輸給時間。
轉眼,七月的時光已然接近暮色,連同那些相行漸遠的人,我稱之爲過客,也在七月的煙火深處慢慢沉默。緣分不常有,清風依舊也好,時過境遷也罷,一切,都來不及感嘆,唯有那最初入眼入心的美麗,還怡然正歡。就如當花期飛落之時我小心翼翼收藏的朵瓣,不聽風雨,不慕塵色,只用芬芳馥郁的馨香做掌心的纏綿。所以說,時光,也只是舊在表面,不用擔心季節走的太急,不必唏噓風月美的悽悽,只在塵世的煙火中靜守一生的暖意,或飛揚,或安寂,都將是自己,生於世,立於世,一朵悲歡恆久的姿勢。
昨夜,我用無比的寧靜與心靈對話,從一朵初情的開始一直說到思念結痂,然後我問遠山,你可曾聽懂我深切的感念與掙扎?黎明時分,我掬晨露煮茶滋養性情,黃昏之後我採花色入夢,在曠遠的靜寂裏穿行,而我,用盡一生所有的時間,也都不過是在水上作畫。畫一縷嬌羞暗香盈袖,畫一葉清韻風月漸濃,畫山,畫水,畫遙遠的你,終了,畫不成一個完整的牽掛,其實我愛,你知道嗎,我只是不善於表達。我說,多想你可以在我彷徨的時候拉我一下,我想隔着時光爲你溫一盞茶,對坐,淺酌,陪你看雨打芭蕉,風過康橋,到那時,萬水千山皆可安暖,你與我比肩,笑對庭前落花。其實思念,真的不遠,縱使是暮藹蒼蒼,幽幽渾荒,也從沒離開過你的視線,你若懂得聆聽,就在那塵俗之外,方寸之間。
那些,和着晨風寫下的詩句,多像是一盞微溫過後還泛着幽香的新茶,縱使不去觸及,清風一過,亦會脣齒生香。隔着天涯,等一幀花信帶來雲的消息,而後,所有的思緒都會集結在一起,在盛夏七月的流火中,與一窗煙雨不期而遇。你說,可否陪我去至山裏,在黎明時啓程,在日影微醺時抵達,涉過清澈水韻,繞過蔥籠草色,有你,就如花香在側。我知,這一場邀約從不因歲月而擱淺,能夠被時光掩埋的也只是一些片段,於是,我端坐於歲月的水岸,只等塵緣來渡。到那時,與你,看山看風,看雲看水,看小橋人家,看念在雙眸,也是自在寧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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