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水雨鄉——記漢豐湖的雨季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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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雨了,這兩三天一直陰沉的天空終於忍不住地哭了,據氣象局說要下五天,沒有掩實的窗,溜進了一縷秋風,透着一絲冷光。家鄉的城市是從水中爬起來的,時間久了,我有點懷念從前的生活,無憂無慮,可以躲在爸爸媽媽的身後。
人,總歸是需要要長大的,就像下雨天總會有些需要出去找感覺的人。這些人有失戀、感傷、醒悟、困惑、激動的,甚至是沒有理由。我可能就是後者,純屬出來走走,沒有帶傘,在路上更能感受出秋風的真實感,像是女人柔軟的手,纏繞在我裸露的肌膚,冷若冰霜,那麼的真切。就算調皮的雲彩不肯放過天空,總是堅持的陽光也不會敗給它們,我彷彿能從雲雨中看到太陽,她的氣息厚重,牢牢把控着一切。我相信終有放晴的那一天,就像我相信太陽一樣。
我有既定的終點,我也會路過必須走過的節點。雖然路上只我一個人,揹着手踱着腳,但這一片天地似乎全是我的。這一刻,我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,我遇見了另一個自己,他喜歡寂靜,也喜歡有人來看他;他喜歡哭,也喜歡在雨中笑出聲來。這一片蒼茫的蒼穹下,他可以去任何地方,也可以就留在這兒,和我在一起。現實生活中的我一定要做的事情,一定要說的話,在他身上都不適用,這是個完美的自己,奇妙的存在,我能和他做朋友麼?我見到了一棵很有魅力的柳樹瀟灑地出現在我身旁,零星飄蕩着即將落盡的葉子,扭曲成人型,他說他願意。
我們一起走了很多的路,來到漢豐湖畔,從調節壩出發,逆流而上。我告訴他一個祕密,一座死在漢豐湖裏的城市。他說他知道,然後告訴我:調節壩前鎖了一個漢豐老城,像是沉在水裏揮之不起的陰影,如果說青春是打開了就合不上的書,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頭的路,那麼那座睡在水裏的城市應該是死了,但是當一縷白羽從枯水的漢豐湖中掠起,他卻清晰的覺察到過一抹新生.....
佩服於他的形容,感慨於他的想象,更驚喜的是他竟能讓我乘那一抹新生的翅膀徘徊於煙雲碧波之上。被兩山環抱的漢豐湖,曲曲折折。彌望細雨中的`湖面,夢幻如畫,似欣欣然睜開眼的姑娘,似透着眼角迷離的餘光。層層的雲瓣,零星點綴於中的陽光,映射着七彩零落的雨滴,蕩起細微之處震撼的水花,似姑娘嫋娜而開的裙襬,羞澀地打着朵兒。細雨,如同一粒粒明珠,又似碧空中星辰,微風染白了鼻息,混着水汽中清晰的花香,似乎是姑娘遺留在花手絹上不曾散去的胭脂味兒。
他帶我停留在一片依水而生的荷塘之上,腳尖輕點過大片大片的蓮葉,遠處的葉子和花也有了一絲的顫動,像觸電般,驚起了無數藏匿其中的鳥兒。含情脈脈的蓮花羞答答地收攏了起來,雖不能見花中最美的仙子,卻不會因此感到遺憾,因爲一切已經足夠風情。
岸邊,有樹有燈,最多的還是柳樹。他化身其中,我斜躺於上,層層柳樹將我們環抱其中,只有天空,漏着幾許斑駁,原來雲朵兒終究散了開去。陽光似漢豐湖的流水一般,靜靜瀉在我的每一寸感觀之中,薄薄的水霧飄了起來,將我靜謐於自我的陶醉。我似乎就是漢豐老城,似一團煙雲中的蜃樓,飄蕩的柳枝是最婀娜的舞女,即使我閉上雙眼,也能清晰感覺的到它們的存在。終於,太陽喚醒了我的美夢,我還在他的懷中,腳踩平靜的水面,伸了一個超舒服的懶腰。他問感覺如何?我答:恰到好處——酣眠固不可少,這種小睡才最有味道。
陽光的來臨,消散了他的身影,我知道他終將會離開,把我孤獨的留給未來。在石龍大橋上,我用背影送別了他,看到嬉遊而出的一羣熊孩子,這纔是現在最有趣的事情。這一天,我明白——有些發生過的美麗已經過去,最多隻能用來緬懷,而我們真正該做的是過好現在,帶着期待,憧憬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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