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花女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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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花女以前,與一個朋友登玩家鄉的矮山,小山雖矮,但景色卻比周遭的山都好,很美。特別是,這裏有着千奇百怪的花,就宛如一個個美貌妖豔的女子。
朋友對我說:“有的東西太美就有了毒性,會對你我造成傷害。”朋友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恍惚。他說他就曾經做了一個夢,他說那個夢很假,很虛幻,但他怎麼都忘不了,就像是劇烈的爆炸後鑽進身體在也取不出來的碎片,總是會有意無意地讓你痛苦不堪。
那天,他與酒肉朋友在KTV裏面瘋狂了好一陣子,搖頭晃腦地回到廉租房,俯在窗口望着霓虹閃爍的城市,心中無限感慨。什麼燈紅酒綠,房子票子,突然間覺得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。而窗臺上的那盆蘭花此時卻出奇的美了。
他昏昏沉沉地回到牀上,剛要躺下又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個女子從窗臺上躍下,那女子穿着蘭花裙,緩緩向他走來,他的眼睛漸漸合上,但還是聽到女子在他耳邊說了好多話,至於說了什麼就不清楚了。
第二天早上醒來,朋友發現長桌上擺好了一盤盤食物,從廚房裏走出來一個女子,看上去與昨晚的女子是同一個。女子只是打着手勢讓他吃飯,但沒有跟他說一句話。朋友吃飯的時候,女子一直在他的房裏收拾,他吃完飯,屋子看上去十分乾淨,他向女子走去,那女子避開他,跳到窗臺上,不見了蹤影。
而後的很長一段時間,女子總是爲他備好飯菜,爲他收拾屋子。但依舊沒有跟他說一句話,只是默默無聞地爲他做了本是一位妻子該做的事。而朋友也慢慢地喜歡上了這個陌生又親近的女子。
老實說,這個如蘭花般美麗的女子,哪個男子“相處”久了不會愛上她呢?就是一個女子受到她如此的照顧,說不定都得以身相許了。有何況是一個的男子呢!
只是朋友一直無法對這女子表明自己的心意,事實上,女子也從來不會跟他說一句話,這讓他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很迷茫,不知所措。難道就一直這樣嗎?他真的想不通。
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,女子不論颳風下雨總是如期而至,如期而去。就像他調的.鬧鈴,早上6點鐘出現,晚上6點鐘消失。就這樣一成不變。
再後來他換了工作,自然要搬離這裏,他在這個地方工作了七八年,屋子裏的傢俱也是一應俱全。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將他的傢俱都搬上車的時候,他想起了那盆蘭花,於是他又回去搬那盆蘭花。然而在下樓梯的時候,他的腳一滑,花盆掉在地上,破碎的瓷片將蘭花的根割掉了大半,奄奄一息了。
搬家後的那晚,女子還是如期來到,爲他做了十分豐盛的晚餐,將屋子收拾得格外悅目。但朋友看到她時,她顯得十分虛弱,大概比絕望時的林妹妹還弱三分。
這次,她開口了,因爲她只能與他說一次話,他說自己原來見他每日神情恍惚,知道他心中有難以排遣的寂寞與失意,她想要幫助他,但她只是一盆蘭花,即使化爲人形,也無法言語,無法接觸到他。所以,一直以來,她只能這樣爲他做着妻子應做的事情。她說她希望他以後能夠,能夠早點找到相愛的女子,希望自己能給他對美好的嚮往與不懈追求……
此時牆上的時針剛好到了6點,女子忽然在他面前消失不見了,和每一天一樣。但不同的是,她不會再來,從此在他的生活裏消失,就像從未來過。
朋友坐在我旁邊,眼角的淚花似落非落,就這樣垂着,或許崩潰後就是洪水般洶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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